徴祐

Egotist

【角色拉郎/莱昂纳多x裘德洛】午夜飞行 11(跨作品crossover 杰克x波西)

标题:午夜飞行

配对:杰克·道森(莱昂纳多·迪卡普里奥饰)/波西·道格拉斯(裘德·洛饰)

警告:斜线有意义,一切不属于我。跨多作品的crossover(会涉及泰坦尼克号,王尔德,了不起的盖茨比,国王班底等作品角色梗)。

一切不过是作者自娱自乐的拉郎脑洞,开心就好!:-)



波西昏昏沉沉地从浴缸里醒来,热水早已变得微凉。他起身套了件睡袍,懒洋洋地来到厨房就着热奶油汤吃了些面包,然后给自己泡了杯热巧克力(加了三枚棉花糖),回到客厅掠过餐桌上的公文包,舒适地窝到了壁炉前的沙发上。

照理现在的天气是不必点壁炉的,但近来纽约总是阴雨连绵,长岛的海边显得似乎和三月一般阴冷了。而波西也不喜潮湿寒冷的感觉,于是雨天里总是会生起壁炉的火。

温暖的炉火和噼啪作响的柴木,让疲惫的他甚至又生出了困意。他太累了,最近他总是会难以自控地回想过去,纵使他以为自己早已将过往的一切尘封在心底,他无奈地将这一切归结为雨天带来的孤独或是多愁善感。

他抿了口热可可,打开公文包翻出一只牛皮纸信封,漫不经心地翻看着里面的文件。这是他明天出门采访的材料,关于那位神秘的盖茨比。他本想在采访前多做些调查,但关于这位富豪的资料实在少之又少,人们甚至不清楚他长什么样,是从哪儿来,或是如何发家的。这很有趣,一位掩人耳目的神秘新贵,拥有难以想象的资产,举办着吸引纽约社交圈的浮华派对,听起来像是老式哥特小说里的角色。他为自己滑稽的想象嗤笑了一声。

事实上,尽管有些唐突冒昧,波西很早之前就已给盖茨比的府邸致电,表达了自己希望有机会采访的意愿。但接电话的管家也似乎完全没在意他说了什么,他用一种极为模糊官方的说法回复了他,“抱歉,先生,盖茨比先生现在不在府上。不如请您亲自来一趟夜晚的派对吧,盖茨比先生总是很高兴能邀请别人来参加他盛大的夜间派对”。

好吧,波西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了。他只能亲自跑去一探究竟。对了,他还惊讶地发现这位盖茨比的奢华公馆也在长岛西卵,这给波西省去了不少麻烦,沿着河畔的林荫道开车过去也就不过二十分钟。他明晚就可以出发去打探一番。

波西头疼地把手里那份参杂着各式古怪传闻的材料扔到一边。他对这项任务感到烦躁(这是当然的,毕竟他也曾是不问世事的少爷),但他不想表现得过于矫情。现在阿尔弗雷德·道格拉斯(或是波西·道森——这是他对外的笔名)只不过是杂志社的一名普通撰稿人。因此,他不能过多抱怨。他只能思考着明晚盖茨比的聚会上,他到底该如何对付。他不想搞砸这件事,毕竟他还不想丢了现在这份工作。

波西四肢放松地躺倒在沙发上,失神地望着天花板。

没关系的,他经常这样,没由来地坠入虚无迷茫。或许是因为那难以摆脱的孤独,但这也给了他安全感。他独自一人度过了过往七年,也曾于生活激烈挣扎,最后却是食不知味地活着,早已没了先前稚嫩的激情。他已经习惯了。他很少沉迷过去,对将来也没有审慎规划,但他还是觉得庆幸,至少目前他还算是认真地对待当下的每一刻。


第二天,绵延一周的雨水终于停了,阳光的倾落让长岛的空气变得略微潮湿闷热。初夏似乎终于真正到来了。波西在家窝了一天,编辑部给他放了一日假期去做采访。白天无要事,他就偷闲般地坐在门口花园里的吊椅上,读着最新一期的《小评论》(The Little Review)。

夜晚来临,长岛沿岸的灯光逐一闪亮,他才不情不愿地去换上了一身米色的诺福克外套,红棕色孟克鞋和一顶棕色软呢帽。他并不是真正去参加宴会的,所以并不打算穿得过于正式。

波西按着查到的地址,沿着哈德逊河畔的路一路开车而去。

沿岸的路灯照得河水波光粼粼,枝叶繁茂的初夏绿植后,一栋栋奢华的宅邸也亮起了明亮的光,寂静的黑夜突然显得无比热闹。波西漫不经心地开着车望向河对岸,一河之隔的对岸便是东卵,旧富世家们的聚集地。当然,他的母亲和博登法官就住在那边。博登家古老尊贵受人敬仰,他们甚至在东卵拥有一个以“博登”命名的码头,码头上时常闪着一盏明灭的绿灯。

波西烦躁地转过头,望向前方,一幢灯火通明的浮华宅邸在黑夜中明亮得像是闪光的金矿,热烈喧嚣的乐队演奏,狂热兴奋的呼喊声远远地飘来。毫无疑问,那儿就是盖茨比的宅邸了。

波西在林荫道边停下车,难掩好奇地循声走去,穿过那雄伟浮夸的铁门,盖茨比的庄园尽在眼前。精心修理过的草坪花园,夏季绿色的树木枝叶在灯光下油亮发光,园内雾紫的奥斯汀玫瑰绮丽绽放。白色浮雕砌成水池里喷泉撒着零星的水珠,湿润的夜色里是水汽,酒精,玫瑰的气味。波西来到盖茨比宅邸人潮涌动的大门口,看到大厅里随着时兴爵士乐疯狂共舞的男男女女们嬉笑打闹,毫无节制地倾洒着笑声。馥郁明丽的香槟尽数喷洒被倒进泳池,空气中飘着各色斑斓的闪光金粉礼花。他突然感到一丝窘迫。和这里穿着浮华高调来寻欢作乐的人们相比,他就像是刚刚远行回家的归乡客,而不是一个来享受派对的年轻人。

欢笑的男女们穿梭着,波西艰难地挤到侍者旁,说道:“您好,我是来参加宴会的,但我没有收到邀请函,不过之前…”

“参加盖茨比先生的宴会从不需要邀请函,请您自便就好,先生。”侍者打断了他。

“事实上我是想来采访盖茨比先生的,不知他现在是否在府上?”

“抱歉,这我不清楚。先生行踪不定,说不定他也在这宴会中。”

波西绝望地叹了口气,顺着涌动的人流挤进了大厅。

他不想参与社交,也无意贸然地加入大型共舞。他要了杯香槟,倚在楼梯边,然后在醉生梦死,痴迷狂热的人群中搜寻着那位可能是盖茨比的人。他现在倒像是哪儿跑来的打探秘私的私家侦探。

闪烁的彩灯,燥热的空气,还有疯狂的歌声与笑声,这一切让波西头晕眼花,他也始终未能寻到他的疑似目标。

好的,承认吧,任务失败。

波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,自暴自弃地又接过一杯。他不是在文雅地品味,而又是粗暴地直接饮尽。不知为何,他突然大笑出声,看着跳跃舞蹈的人群, 一切似乎不再那么陌生了。刚来美国的日日子里,他也是这么在曼哈顿夜夜笙歌,纵情狂欢;再往前,七年前玛丽女王号的三等舱里,他亦是这么与杰克·道森相拥舞蹈,嬉笑玩耍的。

波西气恼地将手里的酒杯扔进泳池,又去拿了杯酒。他最近是怎么了?他不该这么留恋过去,事实上,他也很久没有回想过曾经了。他当然忘不了,但杰克·道森的模样仍是在他记忆里日渐模糊。七年了,他没有再打探到杰克的任何消息。或许世上并没有那么多命运天定,他们可能也不过是年轻气盛时昙花一现的露水情缘罢了。

波西倚在泳池边,一杯接一杯不停地喝着酒,最后香槟绵密气泡的甜味也在舌尖上变得苦涩。酒精的催化下,他的视线变得朦胧,头脑似乎还能思考,但身体却不再听他使唤。他开始为自己的放纵而懊悔,他或许该离开了。

夜空蓦地燃起了烟花,焕彩夺目的花火在夜空中绽开,瑰丽的景色升华了此刻狂热的氛围。波西望着烟火闪耀的夜空,颤颤巍巍地站起身,却又被身旁某个嬉笑舞动的人撞落进了泳池。但没有人在意他,人们只当这是狂欢中一次无伤大雅的嬉闹。

波西浮出水面,喘着气伏在池边,水珠从他面颊上滑落。他看着烟火的闪烁下人们脸上的痴迷狂热,暗想自己此刻要是溺死泳池里也不会有人发现。他沉默地从泳池里爬出来,池水似乎让他的神志清晰了些。他晃悠着往楼上走去,然后一头躲进了二楼走廊尽头某个不知名的房间。

这里没开灯,室内昏暗得看不清任何东西,只有那扇巨大的窗户闪着烟火的光。波西醉醺醺地咕哝着,一边脱去身上那件浸满水而湿重无比的诺福克外套。或许酒精还是让他对周围环境失去了判别能力,直到黑暗中传来一声咳嗽,波西才意识到这里其实是有人的。

但天性里的任性骄纵让波西不耐烦地无视了对方,他脱下外套扔在地上,毫不客气地就这么湿淋淋地躺到了就近的躺椅上。

对方开口了:“先生,我很抱歉,恐怕你不能来这里。”

波西失神地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,执拗地答道:“我喝醉了!外面也太吵了,我需要安静一会儿,待会儿我就离开。别来命令我,除非你是那个该死的盖茨比。”

那人沉默了,接着似乎是笑着开口了(波西能感觉到,这是个无比自信的人)。

“看来是我接待不周了…我就是盖茨比。”

波西认为自己应该是要表现得惊讶一些的,但事实上他并没有。他调整了一下靠着的软垫,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,懒洋洋地开口道:“噢,神秘的盖茨比先生!我找了你好久…关于这些年你都在干什么,哪来的那么多钱…哈,我是个撰稿的,那个什么周报的,你大概不会看…但我需要写篇关于你专访,我联系了你很久…”

他说得语无伦次,断断续续的,最后甚至有些委屈。但对方显然是懂得了他的意思。

“好吧,我明白了。或许你想开灯和我聊一聊。”

“不必了。我刚刚跌进了泳池,浑身湿透了…这真是太荒唐可笑了。我想,开灯聊大概会让我们都尴尬。”

虽然现在的情状也很荒唐滑稽。波西讽刺地笑了一声。

“随你喜欢吧。你想采访我些什么?”

他说话文质彬彬,字斟句酌的。这一问倒是让波西迟滞的思维稍微活跃了点。

“嗯…我想想,先告诉我你是谁吧。”

对方似乎笑了,还是认真地回答了他。

“杰伊·盖茨比。”

波西瞪了黑暗中的那个人影一眼。

“不,你是哪个家族继承人?还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无名之辈?”

“这样的话,那我是威斯康星州盖茨比家的一个自命不凡的年轻人。”

“行吧,这还比较合理”,波西小声嘟囔着,又问道,“人们总是很好奇,他们说你就快买下这座城市了…你是怎么拥有如此巨大的财产的?这或许不单是家族继承的吧。你到底做些什么呢?”

对方有了一丝迟疑,声音也不像先前那么随意诙谐。

“事实上,我在东海岸的沿岸城市经营着许多药房,这给我带来了丰厚的收入。”

“胡扯!谁都知道光靠药房不可能有这么多收入。还有,这年头谁不知道药房里总是有些猫腻勾私…”波西气愤地说道,接着又刨根究底地纠缠着,“我想你大概还有什么别的产业。”

“好吧,我的药房可都是清白正规的药房,但确实,我在奥色治郡还经营着几座金矿。当年比尔·卡汀先生给予了还是毛头小子的我不少帮助扶持,我很感激。但这是一段很长的故事了。”

“嗯…这还说得过去。我再想想…对了,你为什么每天都要举办如此盛大的派对?为了炫耀财富?还是单纯精神空虚?”仗着醉酒后的劲,波西极为锐利地追问道。

盖茨比沉默了,似乎不太想回复。

这很奇怪,但他的缄默让一切变得更为奇怪,于是他还是开口了。

“私人原因。”

“私人原因?这可真是个笼统敷衍的回答。”波西狡黠地笑了一声。

“是的。但我想你的采访该结束了。我从未向别人透露过那么多。”

“哈,好吧。”波西含糊地回应道。他现在头脑昏沉胀痛,确实也不想过多思考了。他把手翻到额上,遮住了双眼。

他们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寂,除了窗外遥遥地有奏乐和欢笑传来。热烈的气氛中,他们似乎成了唯有的两个孤独的人。

“你听起来不像是美国人。”盖茨比友善地开了口,打破了僵局。

“哈,现在是你来采访我了吗?”波西在黑暗中挑了挑眉,“我不是。当然不是。我和家人一起移居来了美国。”

“为什么会来美国?做生意?来新大陆发展?”

“才不是,说真的,我也不知道。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美国。”说着,波西傻笑了起来。

“你的身世听起来可比我神秘多了。对了,朋友(old sport),我想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。”

“我吗?道森。就叫我道森吧。”

“道森?什么道森?”

盖茨比惊愕地问道,但随即他恢复了冷静。

波西疑惑地斜睨了他一眼,捉弄人地笑道:“别傻了,这是我的笔名。我才不会告诉你我的本名。毕竟过了今晚,我们大概就再也不会见到对方了。”

对方似乎是默认了他的这种说法。

波西摇了摇头,迟缓地从躺椅上起身。

“再见了,盖茨比先生。我累了,我想我该回去了。”

“你听起来不太好。我叫人送你回去。”

“不必了,”波西生硬地打断了他,“我就住在附近,我一个人没什么问题。”

波西晃荡地在黑暗中摸索到门口,急切地离开了这间房间。走廊里明亮的灯光,刺眼得让波西有些不适应。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路过,惊异地看了他一眼,但随即平静地敲门进了刚才那间屋子。

波西嗤笑着下了楼,狂欢仍在继续,但他只想逃离。他的湿透的衣服贴着他的身体,变得潮热难受,而他的皮鞋也叽叽地洇着水。

他烦躁地咒骂了一声,急促地在人群中穿梭,穿过这幢华美瑰丽,灯火辉煌的庄园的大门,走到林荫道下的车旁。晚风闷热潮湿,带着些泥土绿叶的气味,波西深吸了一口气,望向海湾对岸。

他突然发现,对岸闪着一盏明灭的绿灯。

绿灯。对岸就是博登码头。

波西疑惑惊异地看着。不知为何,他突然感到难过。

他闭上眼睛,平复着涣散纷乱的思绪,然后打开车门,发动了汽车。


波西回到家中已近是午夜。进屋后,他才意识到,他把那件湿透的米色诺福克外套忘在了盖茨比的房间里。那件外套现在大概躺在盖茨比家油亮的樱桃木地板上,像是记录他荒唐行径的证据般等着被侍者发现。他脱掉身上湿着的衣服,气恼地进了浴室。

波西洗完热水澡,倚在餐桌边用打字机潦草地打着稿子。同时他也为自己今晚荒唐可笑的采访而感到羞赧。作为一名正经报社记者,他今天醉酒后的提问和行为实在是傲慢无礼,毫不专业,结果就是他也没为报道得到太多信息。

波西委屈为难地伏在餐桌上,为今晚天真放肆地喝了个酩酊大醉而感到自责懊恼。他现在很疲惫,酒精的麻痹还没过去,他的脑袋昏沉胀痛,身体也没什么精神气力,他觉得自己可能要生病了。但他最好还是要尽快完成这篇稿子。

次日,不出意外地,波西发起了高烧,浑身烧得滚烫。他无奈又暗自庆幸地,给与自己更为亲近的麦克斯致电请了一周的假,接着托人把写好的文稿捎进了城里。

休养了两日,他的病渐渐转好了。一日清早,就在波西百无聊赖地窝在沙发上看书时,他的门被敲响了。

这很奇怪。他很少有访客登门拜访。

波西不情不愿地去开了门。门口站着一个深蓝制服的司机,手里托着一件包裹好的外套(这显然就是波西的那件米色诺福克外套),同时他恭敬地递上了一封他主人亲笔的信函。措辞文雅热忱,来信者谦卑地询问,能否在后天来波西家中享用下午茶,如蒙准许,他将感到不胜荣幸——然后是杰伊·盖茨比的签名,笔迹很是自信潇洒。

波西感到困惑,他不明白盖茨比是如何设法找到他的,以及想来他家中拜访的理由。但鉴于他特地送回了他的衣服,加上那封言辞真诚的信函,波西还是让司机捎话回去表示他十分欢迎盖茨比先生的到来。

波西端详着手里的信沉思着。事实上,之前与盖茨比对话让他莫名地感到了某种久违熟悉的亲近感,他无法形容,而这让他感到悲伤失落。

但波西必须承认,他开始期待与盖茨比相见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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